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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小冰 海丰报,熟悉而亲切的名字。这是家乡报,至今二十五年。时光深处是流动的风景,像潮汐来去淋漓,光阴使人与物之间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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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心未央报情深

2024年12月30日  浏览量:1189

□ 林小冰

海丰报,熟悉而亲切的名字。这是家乡报,至今二十五年。时光深处是流动的风景,像潮汐来去淋漓,光阴使人与物之间有了磊叠的层次,有了异常动人的光泽。

海丰报对海丰人来说,是乡情具体可亲的载体,可阅读,亲近,珍爱,收藏。就是这样一份不厚不薄的报纸,我们毫无觉察的摩挲过千百次,翻阅的动作一次重叠一次,说不尽的情深。那版面,那气味,都对我们散发出一种无法抗拒的温暖和亲切,因为这份报纸一直为我们延伸铺展而成为一个起点。

作为海丰报的老读者,也是老作者,我所有的触动与震撼,应该不只因为这是一份家乡报。在过去的许多年月里,许多与我一样的文学青年,怀着热切的向往而不自知的茫然时,在海丰报这片平原里找到方向,得到引领,给一直在等待着被唤醒、被激荡、被分享的文字一片温暖的归宿。海丰报搭救了多少稚嫩的文字,为多少人作过嫁衣呢?一份县报,没有壮阔的大笔,捧读之却震耳贯心,令人读起来有坐不住的感觉,尤其见到熟悉的名字。每一份出炉的报纸,都是日之初升,如寂然大地等待种子涌腾而出的希望。周而复始,出报读报,心里充满难以言说的激动。

因为知道许多名家都曾有过一段漫长而艰辛的投稿旅程,那些文学巨匠,在他们的名字还未被世界所熟知之前,也曾是默默无闻的投稿者。投出去的稿件,如同孤独的扁舟,常常遭遇退稿的风暴,上面布满了红色的修改标记,甚至是冷漠的拒信。我们在索探文学世界之前,那么娇弱,那么混沌,是这份平凡的县报给了我们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容纳青涩的文字,孵化文学的梦想。像塑造一棵百年橡树般,陪着我们扎根泥土,等着我们的枝干向蓝天延伸,直到可以丈量天空的高度和深度。就好比上苍造了好山好水,有人修桥有人铺路,我们恰巧在此其间,观山听泉赏花,少了许多东撞一头西碰一下之苦。而笔下的文字不知何时已穿过黑如松烟的森林,立于盛放的春天。

这份报纸就如我们的日常小院,种了常见的花草树木,并无名贵品种。春去秋来,光阴在不断地重复着四季变化,而在次序分明有规律的变化中,普通的树木越长越高,花儿姹紫嫣红,种子吐露新芽,满院芬芳。一份县报的朴实无华里蕴藏着丰盈的美,我们就是那一只只扑打着翅膀的小鸟,飞出去很远很远,飞回来小院浓密的树上,筑了一个温暖的窝,清晨歌唱,夜里安睡。

这份报纸又如我们的母亲,当我们幼小之时,笨拙又单纯地依赖着母亲。我们如此幸运,有一位温柔敦厚的母亲给了我们所有的依靠,给了我们一个美丽又光亮的世界,用一颗宽容和智慧的心,含笑审视我们所有的作品,从青葱到成熟。在每一个成长的阶段里,总有几篇文字像幼时穿的衣服,却被母亲洗净晾干,收进了陪嫁的樟木箱子里。而今,我们已长大,惊喜地发现所有童稚时的欢笑与忧愁都被我们的母亲仔细地收藏起来了。打开那个箱子,就打开了往日的场景,在每一件仿若昨日的衣服上,都能记起一段使人甜蜜的往事。

2012年10月13日出版的第634期上,石磊老前辈刊发了半版我的散文,那是第一次走进《海丰报》。我相信,那天的上空是秋天独有的湛蓝,激荡的心怀像叶子簌簌地落着,落进我的心里,小小的心房简直不能承受这种喜悦。2014年8月23日出版的第724期,副刊是整版众人评说我的文字。写作至今二十几年,我依旧在写,只是从一个文学新人变成了老人,《海丰报》也换了新编辑。吴长辉老师每次发来信息时的诚挚,如无色处见繁花的好。当我写下这些回忆时,似乎又能听到心怀像风里簌簌落下的叶子,仍能看见载着梦想的种子在航行。我们也许无法如名家在历史上留下深刻的一笔,但我们同样有写不完对家乡的深情,这里的山水、人文都深深影响着自己的写作。落笔尽是家乡的山川,家乡的人情,家乡的故事,家乡的一切在笔下如此鲜活,无论是古老的旧址,还是蜿蜒的河流,都散发着这片土地的温度和气息,在读者的心田上生了根发了芽。

一个个文学新秀的名字在这份报纸相继涌现,这里如同你在静谧的夜空拥有一颗属于自己的星辰,去对生命作本质的表达,在嘈杂的世界保持精神上的洁净。我们又从这里走出去,走向连绵逶迤的山峦,走向明月高悬的松林。来路恍如历历晴川,就像我们去过很多地方,走过许多路,看过无数风景,但脚步还是会走向回家的方向。回到一扇熟悉的门前,充满了欣慰的感觉,享受着归来的快乐。

人与报,终身相依。

我们只知道人非草木自有凝重,可一份报纸的深情大义,岂是我们所能参悟的呢?

二十五年,多少办报人的青春从这里成为过去,每一个读者的华年也一样,甚至每一个世代的生命也是如此。一代又一代的传承,个中艰辛,心血汗水,似乎已被年轮忘却,却在甲辰小雪的午后如此清晰,如此熟悉如此感人的气味,紧紧地抓住我的心怀,使人感动到疼痛的感觉,排山倒海地汹涌而至。

一坛坛米酿的酒藏于地窖十八年,便是绝妙的女儿红;一条条盐腌的萝卜条藏于瓮中数年,成了稀有之物。二十五年厚厚的报纸合订本,是时间的博物馆,展品写着历史的答案。

创刊办报是天下之志,如船之启碇。办报人葆有一颗方圆正统的初心,脚踏实地,又高瞻远瞩,严谨细致,又蓬勃生机。一代又一代的办报人,那样自然地把开荒耕耘的情感都灌注在里面了。

翻开中国办报史,在世界上闪现着非常动人的光芒。

存于英国大不列颠图书馆的敦煌邸报,是世界上现有最早的报纸,这份报纸是中国的,也是最古老的。隔着光阴的山高水远,心疼那份进奏院状发黄的残页,其实是心疼那个手写邸报的人,素衣灯下,横折撇捺之间,尽是书生气质——硬气,静笃,清高。

从唐朝的邸报发布宫廷动态,到宋代的小报,开启我国印刷新闻的先河;明清的《京报》,则标志着我国古代报刊向近代报刊发展的趋势, 它详尽的报道社会新闻,少则六、七页,多则百页,红字报名,黄纸封面。上世纪三十年代,中国妇女解放事业的先驱者之一的沈兹九历经周折创办了《妇女生活》期刊,呼吁妇女要摆脱旧的锁链的束缚,走向社会。在战乱和动荡时期,报纸如同一盏明灯,为人们带来希望和方向。《救亡日报》在抗日战争时期,尽管资金匮乏、条件艰苦,人们依然坚持办报,成为“上海文化界人士宣传抗日的喉舌”,为前线提供精神食粮和实际援助。报纸在那个时代,是信息的传播者,更是团结人民、鼓舞士气的可贵力量。

报纸作为历史的记录者,保存了大量珍贵的历史资料。它们是时间的胶囊,封存着昨日的记忆,为未来的研究者、历史学家提供研究过去事件的第一手资料。当我们翻开泛黄的报纸,那些旧闻便如老酒一般,散发着岁月的香气。

无论是古代手写、木刻印刷,还是后来的铅字打印、计算机排版,办报,创刊,必是耗尽心血的事情。

办报人在最孤寂的地方坚守,在最热闹的地方默然,在铺天盖地的信息山河纵横驰骋,筛选、精挑、组织,寻找、发现、探索,一份报纸,凝结沉淀着办报人长年以往的热量和高远。

在当今幸福的岁月里,报纸依旧为我们揭开世界的面纱。它是一份沉甸甸的时代见证,承载着信息的经度与纬度。

在数字化媒体的浪潮中,报纸的重要性并未被削弱,它像一位老朋友,用墨香和纸感,带来真实与深刻的对话。它从不追求瞬间的轰动,而是以严谨的态度,为我们提供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真相。

而一份县报,静静地记录着人们共同生活的点点滴滴。用文字和图片,编织着一张看不见的网,如同城市的毛细血管,滋养着一个地方的生命力。当你轻轻展开报纸的一端,它便是时间的旅人,从历史的长河中走来,让人触摸到文化的脉动,找到那些被岁月遗忘的珍珠。

二十五年的坚守,办报人一任苦寒,给读者一片清梅开放的天地。在电子阅读异常便利的今天,我们依然需要纸媒,依然在收到样报的时刻欢天喜地。纸媒是每个读者心里放养的一匹马,它会带着你奔驰天下,是你养在心上的一盆花,衬托四季,暗香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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