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丁梅华
母亲的诗句
如今,那些轻泊在心底的往事,早已在季节的穿梭中显得斑斑驳驳,就连那颗为你虔诚祈祷的心,仿佛也不再是从前那般的脆弱。
远处的钟声,贴着苍茫的土层迎面走来,握不住缀满思念的浆果,所有的履痕便在岁月中变得深深浅浅。
被命运延续的故事,总被青鸟的飞翔一次次掠起,唯有那片朴素的庄稼,还在远眺的视野中拔节生长。
情感的丛林,宛如融入了血液的流淌,我看见那淳朴的眼神,还在倚门守望,随音乐而舞动的时光,变得刻骨铭心,随花瓣而飘逸的歌唱,也显得格外憔悴。
捧读那沓发黄的信封,捧读母亲深深的牵挂和一个滚烫的心,让我骤然响起那首《烛光里的妈妈》那一首歌。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季节究竟有多长,报答的允诺,究竟能持续多久……只是,只是在我看到那张全家福的那个瞬间,你明眸中依旧的微笑,但我知道,你的腰身早已不在挺拔。
其实,被我一直深深注视的风景,早已是百花争艳,只是,风景中没有了曾经牵手,耳畔也没有了你昔日的唠叨。
我不敢想象,那个细雨蒙蒙的渡口,那个没有语言只有挥手的道别,会成为我一路走来永远的疼痛。无数次回忆着你早已成“弓”的身影,还在操持着没完没了的农耕和家务。
注定会成为生命的歌者,沿着那条记忆的小巷,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溪水,在希望与绝望之间,在孤寂与跋涉之间,你的每一句轻轻的鼓励,你每一声轻轻的祝福,都会在我人生旅途的每时每刻、每分每秒,衍生成我生生不息的诗句。
祝福母亲
被你采撷的阳光,依旧悬挂在季节的眉宇间,接踵而来的是你辛勤的劳作,丰富了我充满诗意的想象,无法把握岸边最初的精致,那条小船已驶进岁月的彼岸。
零星的日子,总是这样被你一页一页撕去,寻找不到关于春天的情话,来弥补心灵深处的空虚,远去的马蹄声,就已沿着眼角滑落的泪,告别家乡的雨季,告别年迈的母亲。
山坡上静静走来的问候,总夹杂着一丝丝寒意,被月色捧读的风景,在故事的轮回中走向遥远。那张黄昏的网,还在季节的轮回中起起落落,始终网不住渴望的飞翔。
曾经的许诺,在掌心融化,是晶莹的水滴,还是被钟声摇曳的情节?只是,那一串串的脚印,还残留在驿站的渡口,没有人告诉我,等待的伤口何时才能愈合。
蓝天下悠悠的短笛,依旧在思念的港湾回荡。被时光开启的铁锚,却又一次锈蚀了所有的记忆,离梦最近的的地方,也许不是梦想最真的表白。
伫立于白昼与黑夜之间,总把自己想象成千年的神话,一任爱的私语在窗前泛滥,就像走过大山的背影,裸露的乡情,总会在流淌的灵魂中拔节生长。
读你,读这异彩纷呈的氛围,读这袅袅升腾的炊烟,成为我攀援而上的诗篇,屋檐下滴滴答答的雨声,流进熟稔的泥土。
一粒萌动的种子,拱开所有的心事。线装本的历史总被拽得很紧,一如你曾经的微笑,一度扬起我远行的风帆。
被往事撩起的思绪,走不出土地的淳朴,就像我为你写下的无数诗句,总渗透微风里轻轻的震荡,总把一种长久的鸟鸣,唤进永远的平平安安。
想起母亲
当时间的钟声,还在季节的深处徘徊,被春风席卷的虔诚,爬满了岁月的年轮。内心早有的祈盼,占据了黄昏最后的情怀。
而那一度被牵挂的心,如今已在嫩绿的枝头郁郁葱葱,分明聆听到布谷鸟的阵阵嘶鸣,自耳畔掠过,仿佛是在对散发泥土气息春天的诉说,仿佛在对萌动种子的诉说。
太阳升起的时候,背对着阳光和自己的影子赛跑,你把一种叮嘱再次放进我的行囊,然后为我系上最后一颗纽扣,而我发现留在手中的温暖,其实就是你眉宇间洋溢的笑靥。
就这样,走了一年又一年,就这样,过了一天又一天。被透明羽翼剪辑的目光,一次次有了生命的活力,于是,被你辛勤耕耘的歌谣,便有了希望的寄托。
与庄稼一起诞生的传说,变得不再神秘,只是那朴素的农具,在超负荷的运行中,变得锃亮起来,如同被精心捧读的灵魂,在历史与季节之间多了几份粗犷和豪放。
其实,不是很习惯用这样的姿势仰望你神情,也不是很习惯这样在被轮回的旋律震动时,才会想起离开已经40多年的故乡,才会想起苦涩生活中走过来母亲。
在我最初的膜拜中,蛮荒的土地,依旧流激情的血液。即便月亮撕开所有的黑暗,我也会在无边的夜色中,轻轻地倾听生命的美轮美奂。
我宁愿是小溪的那条溪水,时时环绕在你的身边,即便你不奢望任何的回报;我宁愿是那截水域旁的一缕春风,搀扶着你走向远方。
一起走过的风雨
远远的,你伫立成我一生仰望的风景,无论刮风还是下雨,像坚守岗位一样,坚守着那隅让人难以回首的阵地,让我寻找不到忘却的理由,来忘却曾经的记忆。
面对来来往往的人群,面对擦肩而过的岁月,始终打不开荡漾在心灵深处的涟漪,就像在这个季节,目睹渐行渐远的浪漫,总也找不到最初的琴音。
沿着青青绿绿的草地,走进遥远的传说,不期而遇的是越来越近的呼吸,而伸向天空的手指,却在雨季的淋漓中变得孤独。
踏水而来的飞翔,充斥湛蓝的天空,转身而去的站台,早已空无一人,为何这季节的步履,总一次次在跋涉中疑惑?
如果真的可以把滚烫的心思,装进虔诚的行囊,那么我愿是随风而去的船票;如果真的有来生来世,我愿把这属于杜鹃的注视,反反复复写进我的日记。
远处的雪山,依旧是那样的威严,被雪水喂养的庄稼,还在村庄的原野努力的攀援,就像熟悉的背影,总在弯曲中刺痛我的眼神、我的心灵。
无法拉扯被系在他乡月亮上的音符,感受一种来自异乡的感动,源于情真意切的回眸。让所有的倾诉,都沾满青春的色彩,让所有的约定,都成为飘忽不定的歌谣。
是天籁之音,触及了肌体中血液的流淌,还是温情四溢的红唇,摇曳了久居乡村的情怀?
在独饮黄昏的那个瞬间,是否已经注定,你会成为清澈河流中的那叶小舟。就算我真的知道,篝火中的舞蹈不会成为永恒,你是否真的不会在意,那段曾经一起走过的风风雨雨?
聆听五月的琴声
当黄昏的最后余晖,被归巢的鸟儿,叼食成一种梦呓时,所有的脚步,便开始逼近心灵迤逦的风景。
分明看到湖面潋滟的波光中,洋溢着花草的馨香,仿佛久违的渴望,在季节的轮回中吟唱着一支生命的歌谣。
不知道,是否真的从这一刻起,便从记忆中消失,那被岁月踩碎的星光,又一次在夜色降临时,拂去了黄昏的钻心的疼痛。
不知道,每一次的回首,会不会都有意味深长暗示,在走进泥泞的瞬间,其实就有一种日渐成熟的呼唤,照亮浅吟低唱的小径。
被黑夜浓缩的时光,依旧驻足在情感的驿站,有一种宁静中的思念,激荡着青春的烛光,有一种蓬勃的爱抚,来自心灵的膜拜,有一种玫瑰的绽放,源于相濡以沫的牵挂。
那条无数次流淌梦幻的水域,而今却成为最终离别的地方。想象不出千万条挽留的理由,泪水早已淋湿梦的衣裳。
沿着生长诗歌的方向出发,记忆的枕边残留的忧伤,像苍老的文字。想把这千年的等候,写进颤抖的灵魂,却发现那个注定的缘分,早已在琴声的挥洒中褪色。
伫立在这个风情四起的初夏,远行的帆怎么成为一种感叹?潮涨潮落的日子,却成为远空被距离剪辑的风筝。
你在风筝的那端,每一次的牵扯,都是一种上升的过程,每一次回首,都是流云的放牧,聆听不到一种喘息,来自遥远的归期。
不要说,想你是不灭的火种,那五月原野上掠过的青鸟,成为幽远纯净的高度,匆匆驶进花瓣雨的小巷,让所有的飘泊,成为望眼欲穿的序跋。
故乡的情节
当这季节的尾声,再也无法留住远行的履痕时,所有最真最纯的语言,都成为风景中最后的诱惑。
是谁把萦绕在乡村忽隐忽现的故事,诉说得如此的委婉?让搁浅的往事,踏着徐徐而来的春色,切入贪婪的毛孔,把无尽的思念,写成季节绿色的誓言。
此刻,朦胧的夜色,在天籁的琴弦上走向遥远,青鸟的翅膀,自窗前轻轻掠过,没有留下一丝旅途中的蛙鸣和疲倦。
长满青苔的台阶,如今,已没有了昔日的欢声笑语,唯有那蓦然的回首,还在灵魂之外,一次次拍打着抒情的堤岸。
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会成为黑夜远空的眺望,成为一生苦苦追寻的梦幻。
透过手指间弹跳的火焰,美妙的音乐便水流般渗入澎湃的渴望,聆听不到你的声音,所有的语言已经占据了放开手的勇气。
那条很熟悉的小径,如今已被岁月弯成一个大大的问号,沿着弯曲的坡地行走,总有一种青翠欲滴的相思,旋转在故乡的上空,让我为之动情,总有一种来自远方的震撼,让我一往情深。
此刻,历史的苍白已无力撩起线装本的盖头,手与手的距离,穿越那份深深的惦念。
而从心底跃出的窃窃私语,却漫游在遥望你的每一个角落,被一万种柔情打磨成一道攀岩而立的风景。
其实,这一刻已经期待很久,那个乡村血色的黄昏,如今已想不起来,是不是你泣血的誓言。
其实,那个被期待叩响的生命风铃,如今已被早归的燕子带到窗前,在深深浅浅的足音中,筑起爱的巢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