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秀明
早上醒来,推开房间的窗户,阳光透过窗外枝头上的树叶,碎碎地照进来,树叶摇曳着,阳光也跟着一晃一晃的,直晃得人睁不开眼睛。风儿吹过来,吹在人的身上,柔柔的,凉凉的,鸟儿的鸣叫一声接着一声,从枝头上滴落下来,也是柔柔的,凉凉的,仿佛在急切地告诉我,秋天来了。
或者就在昨天,夏天的热烈,夏天的激情,还在人们的目光里肆意地跳跃。一夜秋风,温柔地生出了些许凉意,秋天越走越近,近得让人忍不住要依偎于秋天的怀抱里。举目望去,一切都已经是秋天的模样,玄云冷雨,闲花远树,秋天的气息,秋天的味道,愈演愈浓,浓得化也化不开。岁月的更迭总是这样的,在你不经意间,或者一个转身,或者一个回眸,季节已然有了美丽的轮回。
秋之美丽,秋之绚烂,撩拨着一颗躁动的心,向远处的田野上奔去,向醉人的秋天里奔去。走过幽长幽长的小巷,爬山虎的叶子还是那样葱茏着,拂过我的脸庞,巷口的树荫下,坐着几位老人,沧桑的脸上漾着笑意,在初秋里享受着渐行渐远的盛夏记忆。
镇子不远处有一片湖,走着走着,就走到了湖边。湖水湛蓝湛蓝的,天空也是湛蓝湛蓝的,蓝得没有一丝儿云彩。向远处望去,蓝色的湖和蓝色的天融在了一起,分不清哪片是湖,哪片是天,仿佛这湖水是从天上流淌而来的。或者只有身处这样的意境里,才能体会到“秋水共长天一色”是如此的美丽,又是如此的壮观。
沿湖边栽着树,一棵连着一棵,伸向了远处,也伸向了天际。枝头上的树叶依旧绿着,只是这绿不再是翠绿,而是深绿,间或有红色的叶,或是黄色的叶。风一过,便有树叶从枝头上轻盈盈地飘下来,像一只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在枝叶间飞翔,在秋风里舞蹈。我弯下身去,像瓦尔登湖畔的梭罗那样,捡起一片落叶来,举过头顶,在阳光下惊喜地欣赏,“天哪!那真是精美绝伦的图案呀。”
堤岸上的草也葱绿着,间杂有微微的黄,齐刷刷的狗尾巴草在风里摇曳着,随手揪下一枝来,狗尾巴似的花穗绒绒的,轻轻地滑过脸颊,弄得脸上痒痒的,心里也是痒痒的。草地延伸着,葱绿着,也许要不了多久,这片草地就会变得一地枯黄,对于这些小草而言,枯了黄了又能怎样,只要扎根于土地里,春风一吹,春雨一淋,一样还是葱葱郁郁的一大片。
“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秋色,携一季斑斓而来,如酒般甘醇,品一口,醉得人脸上红红的,心里美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