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杨永可
我的老家在海丰农村。祖屋的建筑虽然简陋,但占地还宽敞。大厅的前面,是一个矩形的天井。天井前面有一道短墙,短墻外是一个小院。小院有一株石榴,长在我童年的心灵深处。
尤其到了五月,石榴俏开之花艳如火。枝头朵朵丹焰,闪烁丽彩,灼灼如燃。有的抿着嘴笑,有的歪着头乐。亮丽了小院。一朵朵都天真无邪一一小院石榴红似火。
小院的石榴呀,闻到艾蒲的香气吗?听到竞渡的锣鼓吗?悲壮的五月,荡气回肠,以侠骨的勇毅,支撑着岁月风雨的一页沧桑。把一个诗魂托举得髙高。
石榴是明智的,遴择了五月作为花期。惊世的火红,成了石榴的花魂。年年岁岁,每一个五月,都是石榴冲破炎暑,妩媚绽放的季节。我们的农家小院大有褔泽地沾了光。
对于小院的石榴,我沒有小视之意,只有敬佩之心。石榴不在繁花璀璨之时,加入争妍斗艳的行列,遴选在少花寡卉的五月,以一种淡泊中超然,一种超然的奇崛,挺秀于世。
凝视小院的石榴,心潮汹涌澎湃。石榴慧识的闪现,激情的裸露,暗香的潜呈,缄默的藴蓄,均在如燃之花。榴花不是石榴的明眸吗?悄悄解述着大千的冷暖炎凉。
袓母不知从何处学来一首客家山歌,常常轻轻给我哼唱:“上山落水(下雨)下山流,合欢开花毬打毯。世上一男配一女,好比鹃花对石榴。”
祖母原生态的歌谣,给小院的石榴,给我稚嫩的童心,都浓烈了一种暖色。
祖父答应我在唐诗宋词中寻找描状石榴的俊句。由于生活的劳累,我和小院的石榴,都在等待中尝到遗憾的滋味。
小院红似火的石榴,一直是我童年的一道风景。至今,这道风景依旧盎然稔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