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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海平 1905年,海丰县梅陇东港尾村,有位乡间教师陈甘若,喜得贵子。陈甘若是前清秀才,虽然家境清贫,却是满腹经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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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孩子

——少年英雄陈鹃魂

2021年07月16日  浏览量:239

● 吕海平

1905年,海丰县梅陇东港尾村,有位乡间教师陈甘若,喜得贵子。陈甘若是前清秀才,虽然家境清贫,却是满腹经纶,他为自己的儿子取乳名朝晓。“朝晓”,望文生义,内中饱含着这位乡间塾师对儿子的厚望,希望他将来成为人尽皆知的人才。

鹃魂小时候长得聪明伶俐,面如傅粉,唇若涂朱,乡人称他为“红孩儿”。鹃魂六岁跟随父亲读书,非常喜欢画画。有一次,他趁父亲不在,就往书上画了两只搏斗的公鸡,父亲回家后,看他在书本上涂鸦,一下子气往上冲,本想打他,可是细看画面,栩栩如生,不觉暗中称赞,怒气大消。自此,父亲见到亲戚朋友就说,他儿子不同凡响。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间鹃魂十二岁了,父亲把他送进本村养正小学读书,十五岁那年,鹃魂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梅陇高等小学东斋校。可是,东斋校没有学生宿舍,读书极其不便,他每天必须起早赶十里多的路到学校上课。1921年,彭湃任海丰县劝学所长(后改劝学所为教育局),推行教育改革,在海丰读书的彭元章、冯兆麟、杨润湖等常常到梅高座谈,向学生介绍彭湃同志的事迹,传播新文化运动的思想,鹃魂和同学们渐渐地觉醒起来,一时间学生们要求改革梅高的舆论不断扩大,鹃魂和同学们也大胆地提出了将梅高迁至梅峰庵的建议。1922年春,在社会开明人士和县教育局的支持下,梅高的学生在这次转择新校址的运动中取得胜利。不久,学校由东斋迁往梅峰庵,改名为梅陇高等小学,并为农村学生安排了宿舍,这一年,鹃魂终于结束了一段艰辛的走读生活,搬进了梅峰读书。

1922年夏,彭湃被免去教育局长后,深入农村,开启了轰轰烈烈的农民运动。当时,叶子新在梅陇积极响应彭湃的号召,从山区辗转平原组织农会,鹃魂对农会十分向往,于是带着一批有志的青年学生,前往尚墩美乡学校向叶子新请教,讨论,颇受启发。他平时常常借写文章、画画等,表达对农会的支持。有一次,他用白纸做了一幅蚊帐眉,根据水浒有关故事,画了一个农民顶着炎炎烈日在田里劳动,画面上稀疏的禾苗已枯萎,一个富人坐在榕树浓荫下,悠然地摇着扇子。画完后,他随手题了《水浒传》里著名的一首诗:“赤日炎炎似火烧,野田禾稻半枯焦。农夫心里如汤煮,公子王孙把扇摇。”然后在画上署上名字“农之鬼”,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个名字后两个字是“魂”字拆开写的,后来,大家都知道他是借此表达自己愿为农民献身的决心。

1923年,“七五”农潮爆发后,梅陇地区农会采用了“同盟非耕”的办法要求减租,这无疑损害了地主阶级“粮业维持会”的利益,一场针锋相对的斗争拉开了序幕。鹃魂在这场角逐中,始终旗帜鲜明地支持农会,传播革命的思想。当时的校长因怕得罪豪绅,多次劝“闹事”的鹃魂退学,遭到了鹃魂严词拒绝。后来鹃魂就此事向叶子新反映,叶子新亲自向校长劝说,叫他对这事要慎重。这时,梅高的学生得知消息后,纷纷支持声援鹃魂,愈演愈烈,事情相持至新校长马以慈就任时才偃旗息鼓。

马以慈思想开明,支持农运。他就任梅高校长后,聘请了彭元章、吴焕华、陈其凤等思想进步的青年为教员,鼓励学生读进步书籍,参加社会活动,大力宣传各村的农会,学校气氛一时间活跃起来。在农会与地主的粮业维持会进行减租博弈中,鹃魂团结了部分进步学生,为农会的斗争出谋献策,大造声势。一时间,学校革命潮流高涨,也引起了豪绅的恼恨,有些豪绅子弟,收到家庭的影响,开始仇视校长,并且常常借端生事,甚至攻击校长和进步教员,扬言要撤换这些教员和校长。因此,学校形成了两派,经常发生冲突。

1925年5月1日,县农会在海城举行劳动节纪念大会,梅高一部分学生前往参加,一部分与当地农会等团体在梅陇墟参加纪念会,由于参加活动,学校决定放假两天。当时,一些被豪绅所利用的闹事学生,散布学校放假是马校长和彭教员去海城游玩,擅离职守,妨碍了毕业班的学生学习,也违反学校纪律,应革除出校。为了涉私愤,他们还四处贴报进行人身攻击。鹃魂目睹校长受到无理的诬陷,怒火中烧,于是他发动了有正义感的进步学生,对这些闹事的学生加以严厉的批驳,迫使那一小撮人自讨没趣而收场。

然而,舆论上的失败并没有让这些闹事学生收敛,相反,他们狗急跳墙,继而用了暴力的手段。1923年,一个夏天的傍晚,校长马以慈和教员彭元章往梅陇墟办事,没想到仇视校长的豪绅子弟得知消息后,马上纠集了一些人在东社途中埋伏,准备趁黑时殴打马校长和彭教员。夜幕降临了,鹃魂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心急如焚,跑着去找陈伯虎、陈努等人前来救援。鹃魂带着一批学生急匆匆赶到东社时,刚好马校长、彭教员与这些寻衅滋事的学生打个照面,正当他们伸出黑手准备袭击校长时,鹃魂一个箭步向前,大声喝道:“谁敢打马校长!”说完他奋不顾身地扑向歹徒,将其双手牢牢扣住,继而歹徒拳脚相加,他转身用背护着马校长逃走,后面的同学闻声涌来,这帮歹徒见势不妙,纷纷逃走。马校长和彭教员脱险后,安然回到学校。

第二天,鹃魂勇斗歹徒的事被传得沸沸扬扬,有人说他面对恶棍不改色,有人说他身手敏捷,吓得歹徒四处逃窜,大家都纷纷赞扬他非常勇敢,从此他的名字家喻户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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