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戴河是一个充满活力与灵性,情韵与柔情,神奇与向往的地方。中国作家协会北戴河创作之家,这里曾留下巴金、冰心、曹禺、艾青、贺敬之、铁凝、王蒙、贾平凹、陈忠实等文坛巨匠的身影,这里记录着半个多世纪以来风云际会驰骋中国文坛的娇子们在这里写作、修整时留下的令人难忘的痕迹。这里体现了党和国家对中国作家的关爱与重视,中国作协北戴河创作中心是作家温馨的家。
2016年6月初,我收到中国作家协会的通知,到北戴河创作之家休假十天。当我接到通知,内心无比的兴奋,这是我第二次享受中国作协会员的殊荣。6月25日,我带着妻子(中国作协准带一位家属)到北戴河休假。这次在北戴河休假,有意想不到的收获,是一生难得的一次旅程。我很幸运,碰上了原文化部部长、当代的著名作家王蒙和原中国作协副主席蒋子龙、邓友梅等著名作家,不仅仅与他们零距离的交流,还得到他们宝贵的墨宝。在这宝贵的十天里,我最不能忘怀的是创作之家院子里的那两棵核桃树,她们给我的印象最为深刻!
到了北戴河创作之家,我报了到,两位热情的服务员帮我们拉着行旅箱,带我们到住宿。在两棵树的旁边经过(当时还不知道是两棵),阳光下,那一蓬深浅不一的绿叶闪着油亮的光,枝叶荫蔽出一大片浓荫,好一棵茂盛的树!微风过处,绿叶婆裟。一看,在密集的绿叶之中,结满了乒乓球大小的绿色果实,正以蓬勃的姿态旺盛地生长着。那沉甸甸的果实,压弯了树枝,枝叶紧贴着地面。我禁不住问:“这是不是梨啊?”
服务员笑着回答:“这是核桃。”
“喔,这就是核桃。”因自己的无知而小声说了一句。
北戴河的夏天,如我们南方的秋天一样凉爽。每天清晨,我都起得很早,坐在核桃树下看看书,或在院子里健身。院内开辟了健身休闲区,在苍松绿荫间设置了运动健身器械,是一个理想的学习、交流、创作、疗养的地方。院子里有两棵核桃树,岁数不小了,据说有上百年的树龄,腰粗体壮,枝丫繁密。因为两棵树很近,有人戏称夫妻树,枝叶纵横交错,根本分辨不出这叶子和果实是哪一棵的,两棵树合成一把巨伞的树冠,看到满院的浓阴,身上的燥热瞬间不翼而飞,心里感觉凉爽极了。这两棵核桃树,无疑成了北戴河创作之家院子里的一道很独特的风景,也有不少名家为她们立传。
院子里的两棵核桃树饱经沧桑,见证了岁月流逝的,经历许多曲折与磨难。经全国文学工作者协会的同志与北戴河区人民政府联系,区政府同意把安一路占地7亩的东院拨给文学工作者协会作作家疗养所。后来,占地2亩的西院也被纳入进来,于是,便有了占地9亩的中国作家疗养所。在文革期间,中国作家疗养所被当地的仪表厂占用,直到粉碎“四人帮”后,中国作协才赎回作家疗养所,并改名为中国作协北戴河创作之家。核桃树下,摆有两张圆桌子和八张椅子,供作家聊天的。坐在密密麻麻的叶子下,在太阳的照耀下,闪着绿色光亮。作家们采风回来,或出去逛街回来,必坐在核桃树下,要是人多椅子不够,就坐在核桃树头特做的“椅子”上。北戴河的气候原本就凉爽,坐在浓荫的核桃树下,就更是舒服了。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光斑,在树下投影出斑斑点点的日影。作家们在核桃树下谈文学创作,谈人生,树上的蝉在不停地为人们歌唱,这是何等快事。
7月31日,这一天,我照样起得很早,我拿着一个大牛皮信封和一支写字笔出来了,意欲请原中国作协副主席、天津市作协主席蒋子龙老师题写海丰县作家协会的会刊《海风》。海丰作协成立于2015年6月,会刊《海风》找不到一位有影响的人物题字。这次,我看中了蒋子龙老师,他是我比较崇拜的小说作家之一。凭我这些天对他的感觉,他是不会拒绝的。我踏出门口,就看见蒋子龙老师在跟人练习太极拳了。我心中暗喜,坐在核桃树下等他。过不了多久,蒋子龙独自向核桃树走来,我站了起来,跟他打招呼:“蒋老师,早上好!”
“早上好!”他微笑着点了一下头。
蒋子龙老师坐下来,我便对他说:“蒋老师,请您帮我们县作家协会题写一个刊名吧?”
“可以!没有问题!什么刊名?”蒋子龙老师甚是爽快地说。
“海风。大海的‘海’,风雨的‘风’。”我回答他。
蒋子龙老师接过我的手中的笔,把笔一挥,两个遒劲有力的字跃然纸上。他手提着笔,看着“海风”两个字,脸露喜悦之色,他应该是感到满意,然后,他才落款,我如获至宝,很多事情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后来,我们聊了起来。我一提到海丰县,他就说出了马思聪与彭湃,当时,我甚是倍感自豪!蒋子龙老师很是平易近人,没有一点架子,大师风范。蒋子龙老师帮我题写好刊名,已经有好几位来到了核桃树下,大家都与他合影,我也单独跟他合影过。
8月2日,贵州的一位作家特地买来了毛笔、墨水、宣纸,请蒋子龙老师题字。我不想失去好机会,虽然前两天他给我题的刊名很不错,可那毕竟是硬笔字,我又厚着脸皮,请他帮我再题写刊名,他照样是很乐意!这次,用毛笔写的刊名,比上一次的就好得多了,但有点遗憾的是没有印章!借此机会,再次谢谢蒋子龙老师!
那些天,我们吃到的核桃仁就是院子里那两棵核桃树的,桃仁不多,我们是慢慢地品尝,慢慢地体味。
核桃树下,来自东西南北的。
● 石 磊